为什么探索火星对人类那么重要?
编者按:忙于现代生活的我们,似乎很少停下来,思考自己与自然之间的关系。我们的环境的思编者按:我们忙于现代生活,很少有时间思考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,就算偶尔想到环境,也常常限于空气污染和全球暖化。小学课本上的地球母亲在我们的思维中是缺位的。但是,决定人类整体生存的前提,就是被我们忽略的地球母亲。本文编译自medium的原题为“Why Mars Matters“的文章。
最近有个朋友嘲笑我,说我是马斯克的“迷弟”,她说,“马斯克的粉丝我已经看够了。怎么连你路转粉?”
“一开始是因为特斯拉,这个公司成立的原因就是减少人类对原油的使用。大家听到温室效应都只会抱怨,但是马斯克却在资本主义框架内,找到了减少温室效应的方法。但是让我最痴迷的还是他的火星计划。”
“哼。”她翻了个白眼,“火星?!我真是听够了,这是逃避主义者的白日梦,自己的星球有问题了 ,就卯足劲儿往外跑,找别的星球。”
她说的也没错,地球正慢慢死去,物种灭绝的速度越来越快,海洋酸化,海洋生命也受到严重威胁,过度捕捞也已经让许多物种濒临灭绝。德国的研究也显示,跟30年前相比,昆虫数量已经下降了75%之多。环境存在的主要问题我们已经很了解,全球暖化,冰川消融,生态系统渐渐失控。
但是,这并非历史上人类第一次糟蹋生态环境。长久以来,人类就像行走的瘟疫,走到哪里,死亡跟到哪里。早期人类的迁徙路线,直接对应了大型动物灭绝路线,比如长毛象和剑齿虎。
大型动物灭绝编年史 Koch & Barnosky (2006)
人类不仅是物种中的战斗机,更可谓是灭绝师太。从六千五百万年前的小行星撞地球,导致恐龙(和75%其他生命)灭绝以来,就没什么比人类的杀伤力更大的物种。简而言之,人类就是地球的第六次大毁灭。
《黑客帝国》中,史密斯探员说的不无道理。
看到这里,你可能会觉得:好吧,你说地球要毁灭了。真恐怖。还是人类导致的?真可怕。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?什么?我就是罪魁祸首?
这样的故事,说了也很少人愿意相信。
就算是少数人能相信,那我们又能做什么?我们该有什么反应?
如果你没觉得有一丝难过,胃里没有一点恶心的感觉,那下文估计对你没什么价值。因为你还不知道情况有多恶劣,而我也没有办法提出让人安心的解决方案。
要说有什么希望,就是我们还有办法改变自己目前的行为模式:停止对地球的伤害,开始保护地球。但是80亿自私自利的生命,怎么从无意间毁灭地球成长为思虑周全、有能力照顾生态系统的保护者呢?这样的改变不会自然而然的发生。
只有了解过去和现在,才能展望未来。人类为何走到现在这一步?我们不希望毁灭自己的母星,但是为什么地球环境却逐步恶化?
很多人觉得,问题的根源在于技术。技术是人类创造出的工具,用于改善自己的表现。现在的技术能耐越来越大,也有越来越复杂的副作用。有些人指出,工业化的开始就是人类与地球之间关系恶化的起点。还有人说,都是农业惹的祸:我们从采食和捕猎转向种植农作物的时候,我们就被逐出了伊甸园,进入人类文明。这两种说法背后的逻辑都是一样的:在人类试图改造自然,达成自身目的的同时,就间接的影响了身边的世界和自己。
这样的说法由来已久。在古希伯来语中,让人类被逐出伊甸园的禁果之树叫“知晓善恶之树”。而在《圣经》的开始,就描述了人类做出的一个重要选择:是将世界的善与恶分割开,还是接受生命本身?而人类是做出的选择,也使我们遭到惩罚。
但是这个最古老的道德窘境,让人类面临的是最艰难的抉择。因为人类没有办法不伤害自然,无法与自然友好相处的情况下维持生存。如果这就是我们问题的根源,人类没有办法做出选择,只能够放弃。因为,人如果不吃禁果,不获得知识,是没有办法生存的。我们能够生存繁衍至今,全是靠协调自身创造力,改造自然的能力。而这个能力区分了善恶,让我们得以走到今天。
我们所见证的进化,全是生存所迫。当时离开森林,走进丛林的猿类,凡是没有能力改造自然,达成自己目的的,都没有生存下来。人类的创造力是我们生存的根基,缺乏创造力的都进了捕食者的肚子。协同创造,让人类能解决潜在的威胁。
如果说,有创造力的改造自然,对于智人的生存至关重要,那我们就不能简单地找出历史的某个时刻,说,这就是我们做出错误选择的时点。不管是人类将棍子做成尖矛、开始使用符号语言相互交流、使用火、驯养动物、种植农作物、发展农业、工业化进程还是信息时代,这些都是人类最基本的天性带来的决定性结果。假如没有这些创造,人类就无法生存。
假如说不是人类改变自然的创造力导致了目前的环境危机,那人类还有什么别的特性,会让地球饱受其苦呢?
智人的产生,正是进化体系“鼓励”集体创新的表现。也因为这种能力,这种”善“,人类才可以掌控世界,可以打败最凶猛的捕食者,克服自然中大多数难题。但是,历史中大部分时候,计划体系没有要求人类学会在贫瘠的条件下生存。我们的环境物质丰饶,所以人类没有生态思维,没有发展出保持生态系统平衡的能力。因为我们无需进化出这种能力来维持生存。
而火星在环境方面就有所不同。
马斯克说,他想到火星去,是因为人类在地球上很有可能会灭绝。可能的原因有很多,全球热核战争、全球气候变化,甚至是小行星撞击地球等等。只要任何一种情况发生,人类都会灭亡。但是到火星去,就相当于将人类的基因存到另一个”硬盘“,让我们的物种得到新的机会。
这个说法听起来还挺靠谱。但是这并不是让我兴奋的点。如果我们到火星去的首要目标是留存物种DNA,那我不得不赞同前文中我朋友的说法:这还不如把功夫都花到改善地球现有环境上,让子孙能继续在地球上生存。如果,我们的问题本来就是火箭和过度使用燃料,那为什么花那么多的精力去造消耗大量燃料的火箭呢?这不是本末倒置吗
对我而言,殖民火星之所以吸引人,不是因为火星能够作为人类DNA的硬盘,而是产生全新物种的可能性,就像我们的祖先在两百万年前从森林走向丛林那样。
即使是同一个祖先的不同后代,在个体的微型生态系统中一代代进化演变,最终,这些后代将有鲜明的特征。不同环境下的不同后代,会出现细微的差别,而这个差别在一代代延续中不断积累,所以,不同岛上的达尔文雀具有不同的特征。
而人类的多样性也是同样的道理。或许,所有人都来自一群共同的祖先,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不同的种族面对不同的环境,出现不同的外形体征。就像达尔文雀一样,环境塑造了我们。
智人是丰饶的地球进化出来的物种。在生物学的角度上看来,人类和地球的关系,就像被宠坏的孩子和慷慨的父母那样。但是,在火星上,被宠坏的孩子无法生存。火星上的人类需要白手起家。生存所需要的一切都要通过努力才能得到,包括空气、食物。这样的环境下塑造出的人是完全不同的。如果地球是伊甸园,那火星就是荒原。
马斯克说,殖民火星,就像是给人类的DNA存一个副本,但是我觉得,一段时间过去之后,两个行星上的人类物种,肯定会有差别。就像达尔文雀一样。只要时间足够长,火星上的人跟地球上的人会有各自的特征。这两个行星之间的距离遥远,环境也大相径庭。就算火星人能生存下来,将火星从一颗红色星球改造成地球这样蓝绿色的星球,在这个改造的过程中,火星人将会有怎样的变化?而在火星这样的地方,又会出现怎样的生命和文化呢?
新的土地可以孕育新的文化,让人有机会尝试新思想,以及新的合作方式。人类历史上首次实验自由民主是在美洲,这并非巧合。因为当时这块土地上没有统治阶层阻止制度10页。
至少从表面上看来,地球现在普遍是民主的。
但是新点子的实现,并不一定局限在它萌芽的地方。在北美洲通过自由民主“沙箱”之后,民主制度传播到全球各地,取代了君主制和独裁,让许多国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当然,不同地方的民主会适应当地的环境和文化,但总体而言,民主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。
虽然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,让我们觉得沮丧,但是人类已经取得了很多进步。我想说明是,北美产生的文化并不能完全代表西方文化,但是这种文化逐渐传播遍了全球。而火星上可能也会出现同样的改变。
不管智人最后把地球毁成什么样,我们都很难把自己的母星毁得像火星现在这样。火星人要面对的就是大规模的生态荒原,这就是他们的栖息地。火星人注定是白手起家的物种。
那么,这样一个以保护为出发点的物种,对于火星会有怎样的影响?我们在火星上所学到的知识,火星对人类的塑造,又将怎样改变我们对待地球的态度。火星人是否能够扭转智人“毁灭”本性?
很有可能,我们最后无法成功。因为到火星去,并在那里生存,真的十分艰难。而以我们毁灭地球的速度,我们的文明可能会在成功殖民火星之前就毁灭了。但是在火星上,或许人类终于能够学到地球上学不到的宝贵教训:如何照顾我们自己生存其中的世界。而人类想要生存下去,就必须学会这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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